第(2/3)页 生活没有交集,自然没有共同话题,沉默了一下,不知该聊些什么,马六干脆直接问道: “我那肉铺子这两年是不是一直关着?” 李振师点头说: “前年你离开后,没出三个月,杨大娘便关了铺子,搬去赵吹鼓家里住,子轩也被带了过去,今年还跟着赵吹鼓上街给人办白事,看得大家直叫心疼,放着书不读,上街做下九流的买卖,只为挣那几两碎银,真可惜了孩子。” 杨大娘相好的男人是个吹鼓手,专给戏班子、喜事、丧事,吹锣打鼓。 凭着能说会道的本事,人送外号赵吹鼓,在菜市口也算个名人。 “对了。” 李振师提醒道: “今日杨大娘与赵吹鼓成婚,六爷你若去得及时,还能赶上吃席。” 马六眉心拧紧问道: “我请的私塾先生,现在是否还教子轩读书?” 李振师摇头。 “那老先生已断了气,家眷将你预交的银子退给子轩,听说被赵吹鼓拿了,说是要帮孩子存着,将来娶媳妇用,实际那些银子,我看他已经挥霍得差不多。” 街坊邻居,做什么营生,挣多少钱,众人心里都有数,超出消费水平,必然不正常。 “那赵吹鼓对杨大娘如何?” “勉强还行吧,倒是没听说有打骂什么的。”李振师道。 马六再问: “那杨大娘呢,任着赵吹鼓胡来,拉孩子做白事?” “嗨,此事自然是杨大娘默许,嫁了人,自然要以夫家为主,平头百姓没那么大的志向,能平平安安一辈子,有一门谋生的手艺,便算不错了,哪敢奢望子轩去考功名做官?” 马六沉默,又闲聊几句,邀请李振师一块去吃席,直让对方摇头道: “我还是不去了,看不惯那赵吹鼓。” 马六没有勉强,抱拳道别一声,径直出门而去。 …… 赵家门檐下,大红灯笼高高挂,往来宾客将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门前也是乡邻众多,在欢快的鼓声中谈笑吹牛,指着摆在街上的二十余张宴桌,艳羡赵吹鼓排场大。 与这份热闹相比,蹲在院子后边窄巷里的张傲天,穿一身补丁衣裳,鞋子捅出个脚趾洞,倍显孤独。 没有孩子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嫁给别人,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如果拗不过现实,只能在大婚之日,躲得远远的。 马六找了一圈,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张傲天,心下一声叹息。 他走路无声,来到孩子身边,轻轻抚了抚对方头发,柔声问道: “这两年有没有好好读书?” “六……六爷?” 张傲天呆滞望着凭空出现的身影,用力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马六笑道: “怎么,这才没多久,人都不认得了?” “真是六爷。” 孩子一下子蹦起来,小脸满是惊喜,随后眼神一暗,情绪低落说道: “六爷,我辜负了你的期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