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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显示联系人的名字是“爸爸”。
她愣了一下,从记忆里能大致得出,戚绵的父亲是一个脾气极其暴躁的男人,早年期间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最喜欢拿家里人出气,以前她在家时,基本上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最严重的一次,是原身被他用啤酒瓶砸烂了脑袋,差点把脑子打坏了。
但自从戚绵上了大学逃离家庭后,她就再没回过家,父亲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一分学费更是没有给过,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虽然心里清楚这个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犹豫了一会儿,戚绵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原身虽然心里也对自己这个父亲充满恨意,但戚绵知道她偶尔还是会想念那个破碎又冰冷的家庭,她妈妈没有钱下葬,骨灰还在家里,一摆就是将近七八年。
“戚绵?”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不清,旁边似乎有台声音极大的电视在播放什么节目。
白舜沉默地站在她的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并不能看见他,他盯着手机侧边的屏幕,并未开口显露出自己的存在感。
“……爸爸。”戚绵抿了抿唇,有点不熟悉地叫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颤抖起来,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情绪:“戚绵,你现在还在上学吗?准备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你不想爸爸吗?”
戚绵心想你说想妈妈还差不多,想什么欠债家暴爸啊,她语气不变:“爸,我上学忙,没空回家。”
戚建业一听,刚刚还能勉强假装煽情的口气有点憋不出,开口就是恶意与怒火:“你现在翅膀硬了,上大学了不起了就忘了你爸了是吧?留你爸一个人在老家,你是不是人?老子辛苦养你这么大……”
后面越来越难听的话更是听得戚绵和白舜两人都同时皱起了眉毛,她放下手机,正想直接挂断,就听见那边戚建业的话锋忽然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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