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唯一破绽-《晚清之乱臣贼子》
第(2/3)页
“我是大清的官员,两宫皇太后的密诏上盖有圣旨印章,我不能抗旨,必须尽人臣的本份。”
崇恩冷冷的回答,又在心里补充道:“我还是八旗满人,肃顺那个王八蛋欺满抬汉,竟然让吴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蛮子出任五省总督节制于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肃顺那个王八蛋真的赢了,只要我出示诏书证明我是奉旨行事,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
见崇恩决心已下,何绍基也没有坚持反对,只是在崇恩的要求下立即给湘乡知县厉学潮写了一道公文,命令厉学潮不惜任何代价,也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务必要在收到书信后的五天之内,在曾国藩的老家荷叶塘白杨坪建起一座头品官员规制的曾公祠,等待五省总督吴越亲自主持开祠仪式。同时为了表示对曾国藩的敬重,在书法上很有名气的崇恩还亲自提笔写了曾公祠三个大字和一幅缅怀曾国藩的对联,一并送往湘乡让厉学潮制造匾额悬挂在祠堂之上。
再接着,三天之后,当通过京城政变集团提供的情报渠道确认了咸丰大帝棺材回京的时间后,崇恩又亲自提笔给吴越写了一道书信,说明了奉令建祠之事,并邀请吴越在三月初三这天到湖南湘乡亲自主持曾公祠的开祠仪式,也顺便巡查湖南的州府实情。——注意时间,这个时间是慈禧亲自给崇恩安排的,要求崇恩在咸丰棺材起程日期后的十天之内把吴越骗进湖南动手。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能把吴越请来湖南,崇恩还特意安排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幕僚李鸿章担任使者,让李鸿章无论如何都要把吴越请来,也为此精心安排了众多名正言顺的巧妙借口。而李鸿章领命启程前往湖北之后,崇恩也长长的舒了口气,暗道:“能请来当然最好不过,不能请来这事也只有我和子贞知道,量他吴越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当然,崇恩没能计算到的是、还有精明过人的慈禧也无法控制的是,他们的这个计划,其实有一个小小的破绽…………
…………
先来看看给曾国藩修建祠堂这边的情况,前文说过,这时代大清湖南省的湘乡县令厉学潮是一个很会讨好上司的优秀官员,崇恩从长沙出的公文通过水路只用了一天多点时间送到湘乡后。所以尽管时间上十分紧迫,曾国藩的老家白杨坪距离湘乡县城也有一些遥远,然而看到公文上说大清五省总督吴越要亲自来给老师的祠堂开祠,厉学潮还是没敢做任何的怠慢,当天就派出了师爷和风水先生赶到白杨坪勘探建祠地址,征调民工听用,又立即准备最上好的木材、砖瓦和油漆,连夜调集骡马车辆送来白杨坪以便动工。
即便如此,厉学潮仍然不敢放心,第二天又赶紧把县里的公事交代给了县丞暂时代为处理,带着大队差役乘轿赶来了湘乡亲自监督施工,为了加快工程进度不但强迫民工日夜不停的连续施工,还亲自挽起了袖子担石挑土,勤奋得比修自家的祖坟还要卖力卖命。
但是很可惜,因为厉县令此前对老曾家太过势利的缘故,至今仍然在祖宅里读书耕田的曾家几兄弟都不肯领他的情,每天路过位于村口的曾公祠都不肯过来看一看厉学潮有多辛苦,让厉学潮指望曾家兄弟帮自己在吴越面前美言几句的希望彻底落了空。可厉县令还是不肯死心,工程的最后一天祠堂即将完工时,厉县令又厚着脸皮派了师爷去曾家登门拜访,邀请曾家兄弟和曾国藩之妻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够尽善尽美的地方,然而很可惜……
“老爷恕罪,曾夫人和曾将军他们都不想来,说是祠堂是朝廷下令修的,不管修成什么样他们都无权干涉。”
听到师爷垂头丧气的答复,满身满脸土灰的厉学潮也更加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祠堂门前,再没兴趣去指挥工人悬挂匾额。师爷则安慰道:“老爷莫急,既然五省总督吴制台要亲自来主持开祠仪式,到时候你肯定有机会给吴制台磕头,还有让吴制台知道你孝心的机会。”
“有个屁!”厉学潮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哼哼道:“到了那时候,吴制台身边肯定是文官武将一大把,崇抚台也肯定要亲自来,那有本官这个七品县令说话的份?”
厉学潮正觉得自己白辛苦的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干瘦中年男子却领着二十余人来到了白杨坪村口,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悬挂的曾公祠匾额之后,那瘦得象根芦柴棒一样的中年男子还勒住了马头,下马走了过来查看情况,又忍不住好奇的向在场众人问道:“敢问各位,这曾公祠供奉的是那一位先贤?”
正在生闷气的厉学潮懒得理会那穿着寻常儒生长袍的中年男子,倒是旁边的师爷答道:“曾国藩曾部堂的名字,听说过没有?”
“原来是曾部堂的祠堂。”那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忙又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曾公的灵位设好没有?如果已经安设了曾公灵位,能不能让我进去拜一拜,上柱香?”
“大胆刁民!”正在火大的厉学潮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揪着那中年男子就当出气筒,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现在就进去给曾公进香?你知不知道?这座祠堂是要由我大清湖广两江总督吴越吴制台亲自主持开祠仪式,由他老人家上头柱香!要是让吴制台他老人家知道你抢了先,看他不杀了你全家!”
听到厉学潮的喝骂,那中年男子带来的随从全都大怒,一个随从还挽起袖子就准备上来给厉学潮一记耳光,那中年男子赶紧拦住时,厉学潮却又指着那随从怒喝道:“大胆!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本官是谁?敢这么对本官,你活腻味了?”
“大人勿怪。”那中年男子赶紧拱手谢罪,说道:“他们不知道你是朝廷命官,对你多有冒犯,万望恕罪。对了,这位大人,你身为朝廷官员,怎么还亲自干这样的粗活?”
“用不着你管。”厉学潮没好气的一挥手,又稍微打量了一下那中年男子,问道:“你是谁?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为犬子的事来拜访曾部堂的家人。”那中年男子顺口回答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