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无人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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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周末,外面很热。

    凉爽的冷饮店里播放着俏皮的音乐,店门上挂着一串简易制作的风铃,店门开合间有风铃定叮铃铃的轻响,冰淇淋的香甜气味被凉爽的冷气送到店里每一个角落。

    司澄被左放压在身旁的玻璃窗上,外间的阳光将玻璃烤得很热,司澄也觉得很热。

    贴在窗上的后背只感觉到了一丝丝暖意,而此时压在她身前的人,才是她体温不断上升的根本原因。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司澄和左放独处,他身上就会开始散发出带着强烈吸引力的荷尔蒙。

    司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从他开始锻炼之后,他开始用逐渐变得结实的臂膀锢着她的腰肢,将她圈禁在怀里辗转深吻;

    又好像是从他出院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格外深邃,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常让司澄会觉得害羞;

    或许还要更早一点,自他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司澄便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比之前强了几倍。

    嘴对嘴喂给她巧克力之后,左放尝到了出于意料的甜蜜。然后他好像怎么都不能被满足似的,桌上的冰淇淋、巧克力、酸甜的草莓,他都一点点地用嘴渡给了司澄。

    唔,世上怎么会有像亲吻这样美好的事情呢。

    司澄娇嫩的唇瓣,软甜的小舌,羞涩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手。

    她的一切一切都让左放放不开手。

    店里没什么人,他们又坐在角落,还处在懒散状态的店员没有发现这边变得暧昧非常的空间。

    毕竟不是在家里,左放顾忌着司澄,想着就再喂她吃一颗草莓,最后一颗就好。

    可这最后一颗草莓散发出的新鲜酸甜的滋味却是之前的几倍,他忍不住尝了又尝,意犹未尽的滋味让他愈发不想放手。

    今天天热,司澄出门的时候穿着一条浅色的吊带背心,下面是湖绿色的牛仔短裙,坐下去的时候,有一截软腰露在外面,贴在玻璃上,凉凉的。

    左放的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腰后,等司澄感觉到腰间那只不断摩挲的大手正在一点点上移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

    “唔!”

    司澄睁大眼睛,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抵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憋红着脸不断大口呼吸,“你、你……”

    怀里软香的身体不见了,强烈的落空感袭上心头,左放皱了皱眉。

    这时,有客上门。

    门口处风铃叮铃铃的声响唤醒了他的意识。

    司澄双手抱在身前,摆出了防备的姿态,好不容易顺过来气,压低声音气呼呼骂他:“你、你这个大色狼!”

    左放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紧皱的眉头松开,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刚才那细腻的触感好像还留在掌心,眼神里似有一些怅然若失。

    但抬眼看见司澄生气的脸,他很快收起了失落的表情,弱弱道:“对不起,我没忍住……”

    在意识沦陷之前他是想要收手来着,可司澄……草莓的味道实在太好了,他没忍住,想多尝一会儿。

    “什么、什么呀!”司澄也不知道他此时认错道歉的表情下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道歉,又羞又恼地握紧了拳头。

    明明刚才她还生气来着,怎么转眼之间却被他欺负成这样。

    司澄不高兴,可左放也很无辜。

    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这实在是人之常情。

    左放看得出来司澄现在在生气,可他有办法让她消气。

    司澄嘴唇有些火热,可嘴里却一片冰凉。可口的草莓似乎还在嘴里,被左放随意地变换着位置。

    啊!这实在太害羞啦!

    司澄生气转头不去看他,手却突然被人牵住。

    左放叫她:“司澄。”

    “干嘛!”司澄回头,没好气地正要骂他,却不想对上了他眼中旖旎的笑意,“你……”

    等店员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桌上清凉香甜的冰淇淋火锅只被动了一角,司澄和左放已经不见了。

    想起刚才点餐时司澄固执的语气,店员撇撇嘴:“啧,真浪费。”

    -

    而此时,被指责浪费的司澄正被安全带束缚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看着旁边驾驶座的左放,司澄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左放熟练地发动引擎,转脸对她勾了勾唇,“上学的时候。”

    司澄瞪眼:“哪个上学的时候?!”

    -

    左放第一次被准许出门,是他告诉左华兴,他想去接司澄一起放学。

    左华兴把这个要求当做左放开始变得正常的一种积极表现,他答应得很爽快。

    后来左放每天都能出门,一天三趟,送司澄上学,中午给她送饭,晚上接她放学。

    他起初对这样的行程安排感到很愉悦,但他不喜欢那些司机。

    他们是被左华兴派来的,照顾他,也监视他。

    那天经过左华兴的书房,左放听见其中一个司机正在汇报头一天他和司澄在车上的对话内容,左放看见左华兴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又冰凉的笑容。

    他那时不明白什么是算计和利用,但却下意识地排斥那样的笑容。

    他不知道该怎么赶走那些碍事的司机,于是他跟袁叔说他想自己开车。

    从小看着左放长大,袁叔知道他被困在左家这个牢笼里过得有多压抑。每天被准许出入的除了画室就是书房,在本该年少精彩的年纪,陪着他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阴霾。

    尽管那时候的左放不到十五岁,但面对他第一次向自己提出的要求,袁叔还是答应了。

    他很聪明,学得也很快。

    他只说要学开车,却没说学开车了之后要干什么,袁叔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却不知道在左放每学会一点开车技巧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很快就能去接送司澄上学了。

    那天左放开着袁叔的车子围着半山庄园转了两圈后,难掩兴奋地想要直接开去司澄的学校。

    可他还没驶出山庄外的林荫大道,便被左华兴带人拦住。

    左放之前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就试图自行开车外出,这在左华兴看来是逃跑行为,是绝对不能够被容忍的。

    他将左放带回左家,一怒之下将画室里毁的一片狼藉。

    左放亲眼看着他付出的心血被人撕成了碎片,情绪崩溃。

    那天他没能去接司澄放学。

    司澄回到家里,只看见了画室里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混乱,还有左放房间里传来的嘶吼。

    她害怕过,也担心过,但她一直到今天也不曾知晓,左放曾为她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努力。

    从那之后,左放开始抵触,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会开车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之前那场漫长的昏迷,如果不是他剥去了紧贴在他脑海中痛苦的记忆,他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他是会开车的。

    出院之后,其实他很多次都想告诉司澄,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适合的机会说出口。

    而且,他很享受司澄照顾他时的那种幸福感。

    但今天情况不一样。

    他很急。

    司澄不配合,他就更急。

    -

    一路飞车回到公寓楼下,司澄发现他开车竟然比自己还稳。

    墨绿色的mini停在车库里,司澄来不及说些什么,左放便下车绕到副驾驶,从车里将她抱出来。

    少女时代的司澄不知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像这样被左放公主抱在怀里的场景,可如今这个场景终于实现,尤其是想到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司澄突然就很慌。

    她有点后悔。

    呜呜,她好想念从前那个乖乖的,不会用这种强势掠夺的眼神看她的阿放。

    -

    出门的时候司澄关掉了家里的冷气,如今屋子里只剩一点点闷闷的凉意。

    司澄被扔进了软绵的被单里,她想起身,可很快左放便压了下来。

    他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温柔,但此时的温柔之下有多少欲望汹涌翻滚,司澄不得而知。

    他把住她的侧腰,柔软纤细的腰肢在他手里好像一折就断。

    左放手上力道有些重,司澄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但左放眼中欲色更浓。

    “还在生气么?”他问。

    司澄一怔,“我没……”

    “你有。”左放打断她。

    在美术馆外,在冷饮店里,在车上,甚至现在在他怀里。

    左放的感觉总是比常人要迟钝平淡一些,他对所谓的恐惧和疼痛的知觉都不甚敏感,唯独对司澄,她每一丝的表情神态的变化,他都能准确捕捉。

    他低头吻在她脸颊,耳侧,颈项,温柔蛊惑:“司澄,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左放低沉的嗓音将司澄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安与委屈都引了出来。

    司澄扁了扁嘴,倔强地偏过头不看他,言语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我才没有生气!哼,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画,而是因为你的人。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生气,我就是吃醋!我不要那么多人喜欢你!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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