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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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的目光里盛着挑逗和蠢蠢欲动,身上的汗味儿渐渐随风而逝。余声将视线慢慢往下移,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下,她一羞又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梁叙垂下眼无声的笑大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余声乖乖的由他拉着手往回走。说起项链,猜着或许是陈皮搞的鬼,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路边干涸的水渠里有亮盈盈的微光,她挣脱开他的手好奇的蹲在草丛边往渠里瞄。
“那是什么?”她问。
梁叙眼角扫过去:“萤火虫。”
日子已经进了十月,还能遇见早该冬眠的它们实在难得。那是余声第一次见到萤火虫,梁叙看她一脸的欣喜直接跳进渠里捉了一只出来。
“小心点,它咬人。”
不说还好,一说余声吓了一大跳,梁叙刚放进她手心的那只被她哗的甩了出去。余声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梁叙都被她逗笑了。
萤火虫不知道已经飞去哪里。
他走过去又拉起她的手,俩人沿着那条羊肠小路慢慢的走了回去。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可以将她小小的整只都握在手里。
十六年来余声破天荒的有了安全感。
村里有路灯亮着,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他们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女生从屋子里刚走出来,看见了俩人缠在一起的手。
“余声。”梁叙说,“叫镜子姐。”
一天之内的几次见面,这是许镜头一次正视她。余声莫名的觉察到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却也是听他的话乖乖的喊了声。
“我就说怎么一回来就见不着你人。”许镜又看向他,“明天早上我就走了,要不要送送我啊?”
“这活一直是许叔的。”梁叙懒散一笑,“我哪能跟他抢。”
余声觉得自己在跟前有点碍事,打着上厕所的幌子先溜了。她前脚一走,许镜脸色就淡了下来。读大二忙的难得回趟家,好不容易等到十一推了所有兼职从上海跑回来两天,这小子又被弄得五迷三道。
“比你以前那个丁雪乖多了。”许镜说。
梁叙只是玩味的笑了声,没吭气。
房间里余声和爷爷梁雨在看中央台,老汉卷着旱烟不时地问她两句。梁叙没多久就进来了,他在余声旁边坐下,女孩子眼睛盯着屏幕看的比梁雨专注。
后来各自回去睡觉。
梁雨打着哈欠吧唧着嘴巴先回了屋,余声走在后头感觉手被他拽了下。她一回头梁叙就拉过她抵在墙上,余声差点叫出来。
爷爷的房子已经拉了灯,院子里就他们俩人。
她屏着呼吸抬眼看他,不禁咬住嘴唇。他慢慢靠近她,余声怕惊醒梁雨,在他还没凑近时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然后趁他愣怔着推开他就跑进了屋。
梁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了。
他们是第二天中午回的小凉庄,当天下午沈秀要给几个小饭馆送菜,梁叙刚到家还没歇就揽了差事去了。梁雨抱怨自己的双眼皮今天变成了单的,余声坐了会儿就走了。
外公正在屋顶晒玉米。
那个下午余声和外婆在一起待着,老太太一面绣花一面问她去青草坪玩的是否还好。余声满面红润的笑,电视上漂亮姑娘嫁给了青梅竹马。
晚上她睡不着等天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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